屡夺行业之冠民企华凌8年攻克核电电缆主导分度头

屡夺行业之冠!民企华凌8年攻克核电电缆 主导制定国家标准

民企华凌用8年之功攻克核电电缆,拥有多个行业“唯一”,主导制定国家标准

这个“小块头”,何以屡夺行业之冠

■编者按:线缆行业是我国机械工业中仅次于汽车的第二大行业,行业规模超1.4万亿元,全球第一。但中国线缆企业多处于产业链中低端,高端市场多为国外品牌占据。山东华凌电缆有限公司,在我国线缆行业4000多家规模以上企业中,论企业块头,并不居前；但论发展质量,它却拥有多个行业唯一,占据电缆行业技术高端。当众多处于产业链中低端的线缆企业痛苦挣扎时,华凌却实现利润高速增长。

习近平总书记勉励广大民营企业家心无旁骛创新创造,踏踏实实办好企业。当前山东正加快新旧动能转换,而民营经济是山东发展不可替代的重要力量。作为传统行业企业,民企华凌成长之路表明,企业新旧动能转换,必须以提高发展质量和效益为中心。传统行业实现“凤凰涅槃 浴火重生”还使实验进程中试样打滑,需要更多华凌这样拥有核心技术的“小块头”。

□ 本报 娄和军

图为济南章丘区的山东华凌电缆有限公司科创中心及生产车间。

一根拇指粗的核电电缆,需要面对怎样严酷的考验?

即便在90摄氏度高温中,它要运行70年。

遇到烈火,不燃烧。

反复撞击,高压水冲,撕裂拉扯,电缆正常。

这就是核电电缆,其要求之苛刻超乎想象,被誉为世界电缆产业“皇冠上的明珠”。

别小看这一根核电电缆,里面浓缩核物理、通讯、化工、高分子、无线电等十多个领域尖端科技,核电电缆技术长期被少数国外企业垄断。

民营企业山东华凌电缆有限公司(简称华凌)2007年时,团队只有200人,做着普通电缆生意。

8年后,当产值百亿元电缆“大块头”企业,尚未掌握核电电缆技术时,这家位于济南的“小块头”企业,已站上了行业高端,拥有行业多项“桂冠”:三代核电电缆中国唯一一家特许研制单位、国家特种电缆领域唯一一家国家级企业技术中心、国家首家核电站电缆院士工作站、国家电线电缆行业唯一一家新能源电缆国家地方联合工程实验室、国家唯一一家研发高分子材料的电缆企业。

这家小企业,何以屡夺冠?

最红火时转型

“不咬紧牙关攀登技术最高端,就只能跟在别人后面捡残食吃”

在华凌公司展厅里,有上百种电缆模型,琳琅满目。

公司总经理王兆波,随手一指,给介绍了几款。

——指头粗的电缆,用在船上。电缆抗高压,5000米深海底,钢盔瞬间压扁,但电缆外皮柔韧依然,工作如初。

——筷子粗的电缆,抗温差能力强。船行驶在北极,舱外零下40摄氏度,舱内动力室是60摄氏度高温,电缆相连处,温差超过100摄氏度,电缆运行自如。

——拳头粗的电缆,用在挖煤机上。这类电缆本需一月一换,而这款新电缆,柔韧性强,只需一年一换。

这里看似寻常的任何一款电缆,都是行业尖端产品。

11年前,华凌如行业多数企业一样,做的是中低端产品,但企业的日子却颇为滋润。2007年前后,国内能源市场红火,火电站建设高歌猛进。华凌电缆在工矿企业配套电缆市场占有较大份额,火电站建设热潮让企业赚得盆满钵满。

但看着红火的市场,王兆波却嗅到了危机:“煤炭是不可再生资源,火力发电厂大建设,是不可持续的。”

企业要不要转型?要!

怎么干?争,就要争第一；干,就要干一流。

核电电缆,是行业公认的“皇冠上的明珠”。

“要做就做核电电缆!”

王兆波的想法一提出,立即引来一片反对和嘲笑。

宋怀旭,华凌技术中心执行主任,最初也是反对者之一。“做核电电缆,不仅涉及电线、电缆,更涉及核物理、化工、高分子等多个领域。”公司成立于1997年,相对于行业销售百亿元的企业,华凌是个“小块头”。没有雄厚资本,没有技术储备,要做核电电缆,就像“痴人说梦”。

王兆波却异常坚定。虽然电缆生意红火,但相对于国外行业巨头,国内电缆企业缺乏核心技术。“如果不咬紧牙关,攀登行业最高端,就只能永远跟在别人后面捡残食吃。创新从来都是九死一生,不创新就是等死,创新就是要死地求生。”

做电缆,绝缘及护套电缆材料至为关键。而要让其分子结构发生改变,提高某方面性能,这就要电子加速器。

遍访国内科研机构,王兆波在中科院上海核物理应用研究所找到一款。

压力试验机标定与检测设备价格加厂房建设至少要投8000万元。当时华凌年利润不过2000万元。设备买了,还要有配套,又要上千万元。

咬咬牙,买!

华凌购入这款当时国内最高水平的电线电缆电子束辐照系统。资金紧张,企业就放弃普通生产线扩大,集中力量强科研。

这只是第一步。

耐高温绕包层、电性能测试、无卤阻燃材料……核电电缆的研发,步步艰辛。华凌每年研发投入占销售收入的6%以上,是行业平均投入比例的3倍。

“当初我们认为,3年能攻克核电电缆,没想到最终用了8年。前6年就是砸钱,没任何收益。”王兆波说。

最难的时候,有同行见面笑问:“听说贵公司在做核电电缆,啥时候做好了,我们去学习下。”

华凌人咬着牙,顶着压力,艰难攀登。

苦心人,天不负。华凌研发团队先是研发出1e级k3类核电站电力电缆(壳外)。随后,华凌又向第三代核电站壳内电缆进军……

2015年11月,国内线缆行业权威专家会集济南,鉴定验收华凌三代核电站壳内壳外电缆新产品。专家最终鉴定,华凌9个产品,其中三代非能动核电站和缓环境1ｅ级系列4个电缆产品达到国际领先水平,核电站用1ｅ级ｋ1类系列电缆、ｋ3类中压电缆等5个产品填补国内市场空白。

掌握核心科技,就占据了市场高端。

中国广核集团、国家电力投资集团等多家企业,很快把华凌纳入合格供应商。

中国具有核岛内电缆生产资质的企业仅2家,华凌是国内第三代核电电缆产品种类最多的企业。

进军原始创新

“中小企业搞科研,既要有自己的队伍,也必须善借外力”

仅有核电电缆,还远远不够。

“企业创新,必须要在源头创新上下功夫。”王兆波说。

在攻关核电电缆中,华凌研发团队发现,电缆研制的核心之一是材料。然而,国内很多电缆企业却不研究材料。

华凌再次打破“惯例”。这一次,华凌瞄准了极寒条件下的电缆材料。

在零下40摄氏度的环境下,壁厚0.8毫米尼龙护套线缆,弯曲5000次不开裂。

普通做绳子的尼龙材料,经技术研发,成了高性能尼龙材料。

这种材料有多牛?坦克复合装甲、战斗机减速伞以及直升机燃油箱都会用到它。高原铁路建设中,它在零下45摄氏度仍然具有优异抗冲击性能。

但这种材料,长期依赖进口。

作为中小企业,科技研发上,华凌投入巨大。同时,华凌有专业技术人员近200人,科研人员占比远超同行。但要实现新的技术突破,这些还不够。

华凌善用外脑、善借外力。“科技创新不一定为我所有,但可以为我所用。”华凌在研发高性能尼龙材料中,就充分展现了这一“巧劲”。

做高分子材料,山东省科学院实力要远强于华凌。华凌就与山东省科学院合作:华凌出资3000万元,山东省科学院科技作股,占股22%,两者牵手成立山东科华赛邦新材料股份有限公司。这种新模式,让科研机构人员积极性焕发。在股份撬动下,山东省科学院、华凌与白俄罗斯国家科学院又共同成立中白高分子材料协同创新中心,引进白俄罗斯高性能尼龙增韧剂制备技术。华凌还与山东省科学院、中国兵器工业第五三研究所、山东大学共建山东省新材料军民融合协同创新中心。全国和全球先进的尼龙材料研究专家,就这样聚拢到华凌。

小小低温增韧尼龙,成为华凌的新利器。

华凌零下70摄氏度超低温增韧尼龙材料制备技术已达到全球领先水平,完全替代进口材料,广泛应用于轨道交通等领域,降低综合成本达50%。

“我们研发出了世界上第一条耐零下70摄氏度超低温电缆。用这种电缆的核心材料制聚氨酯是迄今世界最好的优良保温材料作汽车保险杠,在极寒条件下,用锤子也砸不碎。”王兆波说。

华凌这些年启动高端人才招录工程,采取咨询、社会实践、技术承包等方式,先后与上海核电工程研究设计院、上海交通大学等科研单位合作。华凌累计完成新产品、新技术项目125项,承接省级以上项目32项,获得10项国家发明专利。

中国电器工业协会电线电缆分会副秘书长毛庆传说,华凌以市场之手,与国内外众多科研机构形成紧密型合作,广泛利用社会智力,让企业创新平台成为国家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实现科研创新更大范围“为我所用”。

一流企业做标准

“我们主导制定、修改国家标准,引领整个行业升级,也造福大众”

一流的企业做标准。

华凌的科技创新带来的新国家标准,与你我生活紧密相关。这就是使用寿命长达76年的建筑用特种电缆。

从1992年起,我国兴建的大量商品房开始把电线电缆布线方式从明线改为暗线。当时,国产电线由于技术、工艺、材料等原因,国家标准产品使用寿命只有25年。如果出现电线电缆超期“服役”,轻则短路跳闸,重则打火燃烧引发火灾。

据统计,国内外建筑领域电气火灾中,80%以上是电线电缆老化短路打火而引起。

正是在三代核电电缆研制中,华凌开发出使用寿命长达76年的建筑用特种电缆。

防火电线电缆的普及对社会安全具有重大意义。“我们要把企业技术拿出来,上升为国家标准。”王兆波说。

经过华凌带头呼吁,《0.6/1kv双层共挤绝缘辐照交联无卤低烟阻燃电缆》和《750v双层共挤绝缘辐照交联无卤低烟阻燃电线》两项标准于住建部立项。两项标准由华凌主编,国家电线电缆质量监督检验中心等单位参编。2015年新标准实施,我国建筑用电线电缆寿命标准自此提高至70年。

“我们主导制定、修改国家标准,引领整个行业升级,也造福大众。”王兆波说,华凌已参与制定修改国家标准6项,行业标准16项。

11年前,华凌向行业顶端发起冲击,“九死一生”作创新,抢占行业高端。今天,在很现在多同行挣扎在生死边缘时,华凌每年至少推出5项新产品,新产品占销售收入50%以上,企业销售收入以每年30%的速度递增。

“华凌块头不大,但创新志气不小。”毛庆传说,华凌创新不搞“短平快”,而是心无旁骛,放眼长远,其科研创新做法在中国线缆行业中具有表率作用。

放宽视野看华凌,它以创新“凌绝顶”的故事,示范价值远不止于中国线缆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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